有人说,起点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;是雨后的一片彩虹。其实,每件事情都有一个起点,每一分、每一秒,无时无刻不在开始。事情的结果可能是失败,也可能成为传奇,但无论如何,都要跨出第一步。
走近小英
第一次上门,小英家里的情景让我有点惊愕,不足十五平米的一居室内,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,电视机也是最早的老款,五十多岁的母亲已是头发斑白,岁月的沧桑早就爬满了额角,看上去就像个老者。房间的一角,小英耷拉在椅子上看着电视,木讷的表情茫然、自卑又无奈。对我的到来也似见非见,无动于衷。见状,我连忙向小英的母亲打起了招呼,随后又主动和她们聊起了家常。原来,父母早年就感情破裂,在小英10岁时就已离婚。母亲很早就下岗,为了家庭生计,四处替人打工,干过理货员,做过家政,尽管忙忙碌碌,家庭生活依旧贫困。为了小英的未来着想,母亲经过慎重考虑,决定将小英送到外婆家生活,一来可得到些娘家人的接济,二来,自己可以抽身到外面多打几份工赚些钱,想为小英将来的学习作准备。由于很早脱离了母亲的视线,加上外婆年事已高,舅舅欠关心,家庭功能的不完善,小英在读初中时就结识了社会上的一些“混混”朋友,在“混混”朋友的唆使下,不喑世事的她,帮了所谓朋友的“忙”,也将自己帮上了深渊之路,她吸上了毒。她的妈妈发现后,痛不欲生,一连10天把她关在家里,全家人昼夜看护,帮她戒毒。然而,当家人以为她戒毒成功而放松看护后,她溜出家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毒品。在此期间,她反复吸毒、戒毒,总在这个圈子里走不出来。令她的母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。由于,长期以来的吸毒,造成小英没有上过一天班,也没有一技之长,加上家庭的不完整,小英对生活心灰意冷,对前途深感绝望。现在,小英始终将自己禁锢在狭小的空间,足不出户,整天对着电视消磨时光。母亲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好言相劝,如隔墙吹风,发泄怨气,怕破罐破摔,整天以泪洗面,心情焦虑之极。如果我不能及时介入,小英的将来可能会不堪设想。
真诚沟通
要想真正得到小英的信任,我觉得还是要让小英敞开心扉,吐露自己的心声,这样我才能“对症下药”,为了更好的了解小英,我第一次约她在社工点见面,我用微笑和热情接待了她,一声“请坐”、一杯热茶,使小英放松了戒备。交流中,我运用倾听技巧,充分倾听她的内心积郁。小英一直在诉说着自己的无望和悲观,认为自己已经被社会唾弃,看不到将来。在交谈中,小英始终以封闭方式来回答我的提问,这使我意识到,这样的服务对象怀有强烈的自卑心理,以及对社会的适应不良,要使小英从悲观消极的生活转变为从容回归社会,将有一段艰难的路程要走。在这期间,我也与小英的母亲进行了沟通,小英的母亲也认为女儿从小就没能得到一个正常、完整的家庭之爱,缺乏应有的家庭教育环境,加上吸毒,社会的歧视,使她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了很多疑问,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前途。俗话说:“没有做不到的事,看你愿不愿意付出,我又一次来到小英的家中,小英以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我,但内心开始在慢慢接受着社工。 “人无完人,人的一生难免会经历起伏坎坷,你的罪错只能代表过去,并不代表你的将来,只要你能振奋精神,认真反思,重拾生活信心,你就会像其他人一样,拥有美好的明天的,生活的贫困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自己产生的自暴自弃的观念。不要沉湎在过去之中,跌倒了,爬起来,勇敢面对未来,让我们携起手,共同去迎接美好未来,怎样?”我温情的话语,鼓励的眼神,让小汪木讷茫然的表情有了转变。“我很无助,你真的能帮到我吗?”小英开始了与我有了真实意义上的对话。
敞开心扉
对于小英内心的迷茫与彷徨,我不厌其烦地与她交流,引导她改变认知,提升信心。并告诉她:“人,活在这世上,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情,没有人不会因为一次挫折而被打败,也不会因为一次表扬而获取成功,人生的道路就是这样坎坷而又矛盾。心与心的交流,情与情的交融,小英感受到了我的真诚,随着交流的不断加深,小英自我封闭的内心被打开,被融化,逐渐转变了颓废消沉的生活态度,每次的谈话,小英都能及时反馈自身与家庭情况,主动与我交谈自己的想法。看到小英的转变,我很是欣慰,相信有了好的开头。
出现危机
事情的发展,总是出人意料,就在小英积极乐观的开始新生活的时候,一个星期天的晚上,我接到了小英的电话,电话那头,声音急促,低落,她告诉我刚刚与母亲吵过架,现在在外面,不想回家。原来小英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,出于关心,母亲让小英在网上可以找找看,但小英的想法是想先学一门技能,这样找工作比较方便,对提升自身的素养也有帮助。但是,小英的母亲不理解她的想法,天天逼着她去找工作,为此使小英感到很无奈和无助,所以才选择出来。听到小英电话那头的话,我非常担心,脑子里一下闪过“以她目前的情绪状况处置不好很可能走上复吸的道路。”我只能先在电话中安抚小英的情绪,随后想办法与小英见了面,在我的耐心劝导下,小英总算答应和我一起回家。在小英家,焦急的母亲流着眼泪对我说:“社工,你帮我劝劝她吧,我现在年纪一天比一天大,身体也不好,她又不肯找工作,家里的经济条件是每况愈下,我又不可能陪她一辈子,帮她一辈子,总有一天她自己要独立,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来养活自己。”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,我与小英母亲一起分析了小英目前不去找工作的原因,并告诉小英母亲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,也有不同的优势与劣势,你女儿现在不肯出去找工作,有她一定的道理,再之,现在外面找工作都要学历和技能,她想现在学一门技能我觉得很好啊!这说明她有自己的规划与目标,与其没有目标的乱找工作,给她造成心理压力,还不如让她先安心学一门技能,以后找工作也比较方便。所以,你不妨让小英去试试。”听了我的分析,小英母亲连连点头,说:“其实,社工我让她去找工作,也是为了她好,不想她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,到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,你说得非常有道理,我应该耐心与女儿沟通。”事后,我跟小英交换了意见,并告诉她如果真要去学技能,就要下定决心坚持下去,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气馁、退缩。
整合资源
寻找岗位,获得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,是她回归社会面临的最大障碍。我与她一起分析讨论了当前的就业形式,分析了寻找工作的难点,终于明白到工作技能重要性,有了掌握工作技能的紧迫感。我通过社保中心,帮助小英找到一家政府免费培训机构。当小英知道这个好消息后,早早地就在家里准备好了相关材料,并满怀信心地告诉我:“这次我一定要靠自己完成技能培训的所有课程。”小英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初中毕业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电脑的小英,要学习电脑操作,存在相当大的难度,小英理解这个学习机会来之不易,全身心地投入到技能培训中,遇到困难不气馁,身体不适不请假,以积极的学习姿态,克服了知识上的一个个难点,她没有辜负母亲的期待,社工的叮咛,终于顺利完成了电脑初级的技能培训。
自食其力
有了一定工作技能,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寻找工作岗位,获得自食其力的能力,小英看到我的辛苦和诚挚,看到社会的宽容和接纳,心存感恩。表示不管什么样的工作,不管是苦是累,自己都愿意尝试。因为她已经领悟到了只有好好工作,才是回报社会的最好途径。看到小英有了正确的就业观念,我马不停蹄的帮助小英推荐就业信息,很快获得了一家服装公司招聘营业员的消息,我一边叫她准备好个人资料,一边帮助她做应聘训练。在多方的合力下,小英凭着应聘时的精彩作答,顺利敲开了工作的大门。梦寐以求的工作终于找到了,小英带着喜悦,踏上了重生后的第一步。如今两个月过去了,小英已经适应了工作,不仅在单位组织的员工培训中成绩优异,而且勤奋努力的工作表现也得到了单位领导的肯定。
现在的小英,自信,开朗,积极,充满信心。小英说:“在这期间,是我人生的转折点。和曾经相比,我改变的不只是身体,还有心灵;而改变我的是家人和社工真诚的眼神,教导的语言,鼓励的微笑。这是我生命的起点,不管有没有跑到终点,至少我知道我已经走出了起点!
宝山工作站 马海蓉 供稿